你渴望的离开
只是无处停摆
最近室友疯狂的爱上了理想三旬，天天单曲循环，我一直很喜欢这首歌，但是不喜欢听到它，每次听都觉得有一种莫名的难过。
其实主要是因为高数考完了，写一篇渣文放松一下
0.
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杰森都以为自己不会再回到哥谭了。
1.
哥谭在杰森的记忆里总是阴雨绵绵的，仿佛一切都在雨中浸泡腐烂。
今天也是如此。深沉的灰色压在这个城市的脊背上，压的每个人都抬不起头来。他们苟且着，只顾着自己匆匆的脚步，没有人在意某一条小巷里有一个年幼的男孩抢过妇人的挎包随即淹没进人群里。
这样的男孩从来不会在意穿着老旧破烂的鞋奔跑在雨季的淤泥里。
杰森曾经也是这样的一个男孩。
被哥谭女士死死地束缚在淤泥里。
后来，有人带他去买了一双崭新的跑鞋，干净合脚，杰森很喜欢。
2.
其实很多事情是没有原因的。
比如说在小丑追着那个黑漆漆的大蝙蝠时，用好不容易偷来的钱糊了小丑一脸。
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坏事。
在他被带到了一个充满了各种看起来就价格不匪高科技产物，灯光明亮又舒适的洞穴后，他这样想着。即使是在灯光照不到的黑暗角落里倒挂着的成群的蝙蝠都没有让他改变想法。这看起来真的很酷。
那个经常在哥谭的各种都市传说中出现的黑家伙在一块巨大的显示屏前走来走去，悄无声息的像鬼魅一样。
他把杰森安置在——锁在了——一个可以旋转的而且还不会发出沉重的摩擦声的椅子上面，杰森趁着他不注意的时候悄悄的转了好几圈。这里简直就像每一个小男孩梦中的秘密基地一样。
杰森喜欢这里。
3.
有一段时间杰森相当喜欢那个椅子，后来那个椅子经常在提姆的屁股下面。
有好几次杰森因为各种原因来到蝙蝠洞的时候，都看到提姆坐在上面。这个时候，杰森总会不经意的瞥到那个椅子。
杰森偶尔会回想起，他经常在那上面转圈的、志得意满的年少时光。
但他从未怀恋过。
过去，从来不是用来怀恋的。
无论那些时光美好如钻石，还是斑驳如血迹。
4.
在一场闹剧似的复仇以后，杰森开始远离这座城市。
他确实开始反省自己了。这个城市从来都是黑暗丛生之地，他已经不会再去和蝙蝠侠一样发疯了。
他会和蠢货一号一起满世界的闲逛，去看看沙漠里某些乱七八糟的小国家；或者跳上蠢货二号的飞船趴在窗户上看着那静谧无声的宇宙长河。
有的时候，他会想，他现在离哥谭有多远？
他从来没有真的去计算过。
因为在一次又一次的意外事件以后，他明白，他从未真正离开过哥谭。
5.
他走在哥谭的小巷上，周围是稀稀拉拉的行人。他撑着伞，不疾不徐地走着，避开地上一个又一个的水坑。
他早就不用像小时候那样小心翼翼就能完美的避开每一个坑坑洼洼，但是他心里面总会有莫名的邪念，就想要一脚踩上去，好让溅起的水花熄灭自己胸腔里面无名的火焰。
但是他穿着正式的黑色西装皮鞋，怀里抱着一束白玫瑰，正要去做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他当然可以开车去，但他只是面无表情的走过一条又一条的小巷，眼里是冰冷的哀伤。
6.
在杰森还是荡过哥谭夜空的神奇男孩时，他曾经幻想过那个黑色的如远山般挺拔渺远的背影。
他或许可以接过他的披风。
他在小男孩都不在憧憬英雄的年纪里默默的渴望着，有一天他可以追上那个背影。
当然和夜翼一样独立出去也很好，但是蝙蝠侠是——至少曾经是——每个罗宾的梦啊，就像那个小鬼至今都叫嚷他会继承蝙蝠披风。
后来，他向那个披风下的身影扣动扳机。
他的装甲确实坚不可摧，除非你知道该打那里。
7.
有的时候，蝙蝠侠会受伤。
阿福会端来银制的托盘，上面整齐放着纱布、药剂、针线和无菌手套。
杰森就坐着他的椅子上看着，目不转睛。
阿福娴熟流畅的帮布鲁斯缝合着伤口，仿佛在修剪花园里长斜了的花枝。
布鲁斯通常是缄默的，就像一座经年的矗立在某个遗迹里的雕像般令人敬畏。
偶尔，只是非常偶尔的时候，他明显在沉思中的眼神里会带着一些笑意的看着杰森，然后杰森就会跳下椅子跑到他身边。
杰森会和他说很多现在看起来孩子气的不可思议的话，比如他以后会变得很厉害，比如他下次不会轻易放过这些疯子云云。
在他的记忆里，这个时候的布鲁斯从来没有训斥过他，他甚至会用近乎温和的眼神看着他，用摘下了手套的手掌轻轻的拍他的肩膀。
8.
当他用枪口抵着蝙蝠装甲胸口的拼接处时，他本可以杀死他。
就像蝙蝠侠本来可以杀死多少个歇斯底里的疯子。
杰森突然发现自己走的越来越慢了。他在一家玩具店的橱窗前停了一会儿，他揉了揉脸，然后把抱着的白玫瑰扔进了店铺门前的垃圾桶。
他知道，蝙蝠侠不需要那东西。
他是如此的……高尚。
胜过一切娇艳美好的花朵。
在这个终将在雨中腐烂的城市里，执着的把自己矗立成一座灯塔。
杰森从来没有办法真的责怪他。
在雨变小些的时候，杰森重新走回了雨中。
他在沉重结实的黑色大伞下，仿佛依然追逐着那夜空中划过的坚毅的身影。
9.
杰森已经记不起他听到那个消息时，心里面是怎么想的了。
是讽刺多一点，还是难过多一点？
他答应了迪克会回去参加他的葬礼。
他觉得自己当时应该是面无表情且语气如常的。但关掉了通讯他却发现自己的四肢僵硬的丝毫不受控制。
罗伊从他背后走过，拿着看电影时没吃完的爆米花问他，“你抖什么？”
杰森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发抖。
最后他咬着嘴唇和罗伊说：
“奥利弗奎因死了。”
在罗伊生气的勒着杰森的四肢，仿佛这样真的能把他勒死时，杰森只是茫然的看着天花板。
他刚刚看见了罗伊有多难过。
但他并不多么难过。
现在他们都死过了，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10.
在她的骑士最后的日子里，哥谭女士终于还是为他散去了他一生都致力于消散的乌云。
金色的阳光穿过厚重的云层撒下，撒在游弋在空气中细小的灰尘上。
杰森在韦恩庄园门前按下了门铃。
他等待着老管家前来开门时，金色的光芒蒸发了他眼角快速流过的一点湿润。
杰森想，他大概不会再回哥谭了。
End
补充一下，绿箭没有死，死的是蝙蝠。
别问我在干什么……我一点都不知道。
亲情向或是其他？我不知道……
